贵州湄潭县石莲镇黎明村关庄组的木质老屋里，粮袋在墙角堆出半人高的垛子，尘埃裹着午后的微光在空气里浮动。

石莲支行会计蹲在磨得发亮的木桌旁，正对着余家人比划手势——他手掌展开又收拢，示意眨眼睛，指尖向左向右摇头，是在指导这户特殊家庭提前准备办理社保卡人脸识别的动作。我弓着背调试便携式制卡机，机器插上电源嗡嗡的正常调试起来了。

这场“无声”服务的主要是余家5口。其中有3位听障人士、1位智力障碍者，剩下的两位也年过七旬。

关庄组距石莲镇15公里，盘山公路蜿蜒，“出门难、沟通难”像两道锁，把这家人拦在社保卡办理的门槛外。石莲支行在月初的特殊群体需求摸排中得知此事后，当天就开展了上门服务。
    

清晨的山雾还没散，我和会计扛着20余斤的制卡设备上了路。颠簸的村道里，会计把设备护在怀里，生怕机器受震出故障。走到余家门前时，男主人已经等在院坝里，他看见设备就用力挥手，指了指屋里的板凳，嘴里“啊啊”地示意他们坐下歇息。
    

会计用红漆木椅搭起临时操作台，余二哥蹲在三弟身旁，指尖在身份证上轻轻敲着，是在提醒弟弟配合人脸识别。会计举着平板对准三弟的脸，我则蹲在旁边，用手指一下下轻晃，引导他做摇头动作。山里光线明暗不一致，加上三弟的动作总不够规范，两人反复调整设备角度、多次挪动平板位置，才终于看见平板里“识别成功”的提示文字。
    

制卡机的滚轮转动起来，三张崭新的社保卡“唰”地从出卡口吐出。余家人攥着卡，指尖反复摩挲卡面的纹路，忽然抬起头，对着我们用力竖起了大拇指——这个越过声音屏障的动作让我们心里感受到了温暖。

离开时，余二哥追出院坝，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挥了好久的手。

山风裹着炊烟掠过木屋，刚办好的社保卡被余家人揣在贴身的衣袋里，像揣着一团暖热的光。

（通讯员： 陈诚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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